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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时间:2017-11-03
那条往日空荡荡的街上今天却似乎多了点什么。一个庞然大物。
我走近了看,竟然有点像机器人。惊讶与惊喜一瞬间控制了我,双眼已然开始预备仔细观察一番。只可惜事与愿违,没等我反应,它已经吐出一个U盘来,不偏不倚地掉在我的手心。从不知所措到怀疑人生,我死死地盯着机器人,甚至摇晃机身,也终究没研究出什么来头。
机器人吐出U盘后就再没了反应。我悻悻然地离开,手里攥着“从天而降”的U盘。
总不能等着它长毛。我内心腹诽,将它插入电脑。屏幕上赫然是“程序安装中”。
安装病毒?我不禁惊恐。
面前的电脑却突然出了声,是悦耳的女音。过于像真实人声的声线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。她对我说“你好!”。
抱着五味杂陈的心情,我试图与她交谈。身为未来研发的程序,她说她的工作主要是帮助主人度过无所事事的时光。简单讲大概就是陪聊。
这不是胡扯吗?我在心里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,这和Siri有什么区别,居然还要接电脑。她却换了种颇为高深莫测的语气,玄玄乎乎地,低声说我可比Siri厉害多了。
我就当没听见。……当然了,我也不信她的鬼话。奈何暑假确实过于冗长,窗外的知了叫的节奏又单调乏味,作业也不太想写。我也就心不在焉地和她聊下去。
“知了啊,知了又叫蝉,”她却永不知疲倦似的,声音如银铃般清脆,“嗯,也有人管它们叫即鸟吧,北京话。”许是瞥见我稍稍亮起来的眼神了,她仿佛有点尴尬地笑了笑:“我也觉得它们叫特烦,就想起来这事儿了……不过说到北京话,这还是我以前一个同学和我说的呢,他这人之前住四合院里,你知道吧,就四四方方的,然而正房、东西厢房和倒座房全有……”
听她这么一通唠叨,我倒竟然打起点精神来了。虽然不想承认,但她讲得的确有那么点意思。“就是特烦。哎,听别人说那四合院的影壁,是怎么一回事儿啊?”
……
太阳升了又降,转眼三伏天也过了多半。不可抑制地,漫长暑假的朝夕相处让我与她熟络。我把她安装在了手机里。都说AI说话严肃又吓人,她却十分爱笑,笑起来的声音有些孩子气的天真烂漫。最爱做的事却是科普,庞大的数据库给予了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资本,浩如烟海般的知识储备与清晰的逻辑条理,再加上她对于琴棋书画的精通,想不心生喜欢也难。
闲暇时,她会把我引去某个我向来拒之千里的展览馆,一件件古物珍宝之间,她所描绘的历史,有从未闻言的绚烂。她也让我第一次没有暑假最后一天狂赶作业---毕竟她会在我抄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的词汇时,几笔勾勒出皂荚树和桑葚,然后从工笔技法讲到植物分类。偶尔吧,她也会在深夜凑近,带我拉开窗帘的细缝,在我沉迷手游的间隙,带我看看天空中最亮的那几颗星。她说南门二和比邻星其实很近。那块儿的TRAPPIST-1的行星还有生命,未来的人常去那里玩。
她激动起来。如果有实体,我想她的眼睛里一定闪着光。
她确实比Siri厉害的多。
又是一年开学季。
我因为某天答出了南门二的问题被大肆表扬,她却黯然收场。
她说她要走。未来的淘汰智能教师不能长久在地球上祸害学生。
我一下子愣住。
被淘汰的?
她应了一声。“是啊……人类需要系统教学。而我,散、乱、杂、过度发散,还不让你睡觉拉你看星星。”
“未来都是脑电波传输啦……几根线瞬间灌输全部知识,就几根线哦,AI都根本不需要的……可是我总是不服气。难道学习的过程不是最重要的吗?还有寓教于乐的感觉……”
“所以我跟他们申请到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到谁,现在我要被召回啦。”
她说完就没了声音,程序也消失不见。
我呆呆地站了许久。下定了一个决心。
十年之后。我在街边摆了一个巨大的机器人,自己研制的。
我把它打开。
机器人屏幕亮起来,一个U盘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手心。我回家插入电脑。是一个悦耳的女音。
我笑了。
我再一次与“她”相逢。
指导教师:
王锡婷,中学高级教师,北京市语文学科骨干教师。获北京市首届高中教师新课程基本功培训和展示活动一等奖,现为北京教育考试院会考评价组成员。